【南以颜喻】沉沦 4
影帝7 x 新人演员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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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齐在剧组住的宾馆楼下吃晚餐的时候，遇到焉栩嘉，还特意上前去确认他是否在开玩笑。
焉栩嘉反倒笑着反问他：“张影帝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起拍摄来了？”张颜齐撑着桌子，在他旁边坐下，道：“我这是出于为我搭档的考虑。他毕竟还是个新人，没拍过这种戏，我怕……”
焉栩嘉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打断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拍过？况且新人演员就不是演员了吗，要是怕这点东西他为什么要接这个戏？”
张颜齐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道：“你今天怎么了？又和洛洛闹矛盾了？”焉栩嘉抬头翻了个冗长的白眼，叹气道：“还是之前那个事，没解决呢。青春期的小屁孩就是麻烦。”
张颜齐耸耸肩，捏起焉栩嘉只有半个拇指高的小酒杯也抿了一口，辣得吐舌头，咳了咳嗓子道：“洛洛都快成年了吧，你也别老拿他当小孩了。”
焉栩嘉眯起眼睛端详了张颜齐片刻，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和他保持同一立场了呢？……哎，算了，我也不和你扯了，待会还得回房间为明天的拍摄做准备。你少喝点，明天别飘了。”
焉栩嘉拍拍张颜齐捏着酒杯的手，站起身道：“明天的拍摄更改确实有点紧张，如果那小孩适应不了我会喊停的。之所以把那场戏提前是因为我看天气预报，过几天有一个大寒潮，那之后再拍淋浴戏我怕你们俩都得感冒。”
撇去剪不断理还乱的私人关系来说，焉栩嘉其实是个很负责任的导演。你很难想象这个男人把事情考虑得有多周到，张颜齐经常会怀疑焉栩嘉其实是个陪伴型机器人转世，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如何在忙得焦头烂额的间隙还照顾到工作搭档的保暖事宜。
张颜齐捏着酒杯的手轻轻一转，透明的液体在杯子里形成一个涡旋。他冲离去的焉栩嘉喊道：“管谁都叫‘小孩’，你会越来越老的！”
焉栩嘉没有转身，冲他举起一根中指。张颜齐于是笑得更欢了。
转眼便是第二天。周震南赶到片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晨曦女神的手指染着桃红色，慵懒地垂在天际。
上午的内容是秦兆言和林毹涵一起抓娃娃，是一场很温馨的戏，用来作为拍摄的第一镜再合适不过。
周震南不是第一次和张颜齐搭戏，虽然在私下里见面他会显得有点儿害羞，不敢多言，但一旦镜头开启、场记板打响，他便能完全进入工作状态，表现出作为专业演员的一面。
考虑到场地的借用和档期安排等问题，电影的拍摄往往不是按照剧情的顺序进行的，这就对演员的入戏和随时调整状态有更高要求。
这场戏便是发生在电影的中段。秦兆言和林毹涵大学毕业后，合租一个小公寓，过起了北漂生活。但闲散的零工常常使他们吃饱了上顿没下顿，好在男孩们也爱苦中作乐，没事做时就一起满北京城闲逛。
这一天，他们遇到了一家新开的游戏机房，秦兆言大展身手，抓到了一大袋子娃娃。回家时突然下起了暴雨，两个人抱着娃娃在夏夜的雨里一路狂奔，接着就是原著里特别重要的一场戏：秦兆言和林毹涵的第一个吻。
上午的戏并不太难，周震南也有和朋友一起去抓过娃娃，那份抓到娃娃的喜悦感不需要演就能自然流露。娃娃机是剧组特意买来的，没有被商家动过手脚，所以抓起来尤其顺利。
第一场戏过后，剧组一行人坐车转移到一栋偏僻的楼房前，这便是秦兆言和林毹涵合租的那栋小公寓。周震南和张颜齐需要淋着雨跑过一段路，再顺着室外的铁楼梯爬上二楼。
原著的这段剧情发生在仲夏，秦兆言和林毹涵都穿着单薄的短袖。
而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北京城。
张颜齐淋着雨疯跑的时候，终于理解了焉栩嘉的良苦用心。这要是再降几度温，他可能就没法活着看到电影上映了。
两个人都冻得浑身哆嗦，幸亏跑起来也看不出异常。好不容易把室外戏拍完，就轮到最难也是最重要的室内戏了。
周震南被张颜齐一把拉进了浴室里。
狭窄的空间，两个人的呼吸撞着呼吸。周震南不自觉地屏着气，他不用看，也知道旁边架着两台聚焦于他们身上的摄影机，和为了方便拍摄而刻意减少了数量的工作人员。
秦兆言像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把上衣脱下扔到衣篓里，向林毹涵挑了挑眉：“你就这样洗？”林毹涵恍惚了片刻，大梦初醒似的道：“我想我还是出去吧。”说着便伸手去推浴室的门。
秦兆言攥住了他的手，一把取下花洒就往林毹涵身上喷，温暖的水流冲掉发丝间的寒冷，惹得林毹涵浑身一个哆嗦。“秦兆言你找死啊！”林毹涵抹掉脸上的水，抢过秦兆言手里的喷头对着他一顿狠冲。
秦兆言的头发软塌塌地贴在脸上，像一只可怜的落水狗。他废了好大劲才压制住林毹涵干坏事的手，将对方禁靐锢在了浴室的墙上。
尽管浴室里开了暖气，但墙上的瓷砖依旧透心的冷。周震南浑身湿靐透地靠在上面，仿佛贴着一块冰。他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
热水氤氲的水汽慢慢笼罩起整个浴室，少年迷靐离的视线，沾着水珠的垂下的睫毛，轻轻滚动的喉结，起伏的胸膛，将一切蒙上暧靐昧的色彩。氛围塑造得恰到好处，整个片场安静得只能听见花洒的水流声。
下一个动作，张颜齐就该吻他了。
周震南提前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显然没有任何效果，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方法倒是有一个，周震南决定听从某位老前辈的主意，把张颜齐当成一颗萝卜，人类对食物的热爱，足以让他心无杂念且顺利地完成表演。
花洒还攥在周震南手里，他的手腕被张颜齐抓着，略高于头顶，热水顺着手臂流进他湿靐透的T恤里。其余的地方由于没有热水冲到，渐渐被室温同化。周震南只觉得好冷，他像一只没有毛的北极熊被困在暴风雪里，冷得无法思考。
周震南睁着眼，透过额头不断滴落的水珠，抬眸看张颜齐，对方亦牢牢地盯着他。
慢慢地，周震南感到张颜齐掐着他手腕的力度减轻了，同时表情也在发生变化。
这个变化极其细微，但能够被镜头捕捉到，显然也能被周震南看到。张颜齐看着他，不，是秦兆言看着林毹涵的视线，从男孩之间打闹嬉戏的笑意，逐渐收敛，变成了另一种神情。
这种神情，周震南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像是初次尝到罂靐粟的少年，从那堆白色粉末里抬起头时露出的眼神。
仿佛上靐瘾一样。
眼神带着攻击性，犹如一个骤然打开的黑洞，将周震南整个人往里吸，不仅吸食他的身体，也吞噬他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间，周震南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电影，忘记了摄像机，忘记了工作，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人，而这个人像爱罂靐粟花一般地爱着自己。
多么轰轰烈烈，又孤注一掷的爱意。
回神的瞬间，周震南被自己的妄想惊讶到了，他的思绪跳跃得超乎想象，甚至还分出心来感叹张颜齐的演技不愧是影帝级别。
周震南原本不在演戏的时候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但这一次，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着。他想起新闻报道里那个能同时做七件事的人，想着哪天也可以尝试一下。
周震南依旧看着张颜齐，但想的却不是张颜齐。他的思维飘到了乞力马扎罗山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逃避被黑洞吞噬的命运。
可张颜齐并不打算停止。
周震南惊恐地发现张颜齐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抬手时，张颜齐的拇指隐隐擦过周震南的喉结，使他的喉咙有点儿发痒，只能无端地咽了咽口水。
周震南的表情还算正常，在非专业人士看来是不会出戏的程度，这已经是他穷尽毕生所学才能保持住的状态，实际上在他心里，早已地震海啸龙卷风刮了几百回。
张颜齐现在的动作，全都是剧本里没有的。
周震南觉得这是生活对他的考验，不，准确来说，是生活对他单方面的拳打脚踢。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张影帝不按套路来啊？光是演对手戏就够难了，现在还要他跟着对方的戏路即兴发挥，张颜齐不如直接让他去摘星星还比较靠谱一点。
秦兆言捏着林毹涵下巴的手指轻轻向上一勾，林毹涵顺从地抬起头，同样动靐情地看着秦兆言。随后，秦兆言缓缓贴近林毹涵的脸。
周震南闭上了眼睛，手攀上张颜齐的后背。
预想之中的亲吻却没有到来。
张颜齐亲在了他的额角，缓缓吻过侧脸，含靐住了周震南泛着粉色的耳垂，舌尖轻轻撩过那块柔靐嫩的软靐肉。
刺靐激让周震南整个人身体软了半分，唇边溢出一丝喘靐息，搭在张颜齐后背的手不受控制地狠按了下去。
周震南不敢睁开眼，他的角色现在应该是享受着这一切，他不能打破这个氛围。可他完全搞不清，张颜齐到底想做什么。他害怕极了，只觉得这样下去，他会被张颜齐变成另一个人。
张颜齐寻到周震南T恤的边缘，手指钻了进去，直接触碰到周震南的颤靐抖着的腰身。周震南的身子骨很瘦，隔着皮肤能清晰地触摸到肋骨的轮廓，张颜齐的手指顺着骨节的痕迹一路向上攀，经过细靐嫩的一点，驻足安抚。
周震南手里的花洒掉在了地上。
像是零时的钟声敲响，张颜齐的动作猛烈起来，他粗暴地吻上了周震南的唇，将对方的呻靐吟悉数嚼碎在唇齿间，同时膝盖顶进了周震南的腿间，随着亲吻的动作而不断摩靐擦。
野兽过境，彻底的攻城掠地。
周震南没有想到，亲吻的味道是这样的，带着一丝涩甜的血腥味，对方的呼吸纠缠你的呼吸，像是要把你拖进他的生命里。接吻的双方都如溺水者，疯狂地从对方唇间索取最后一丝空气。
不如便这样一齐沉溺。
周震南不记得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他的部分生命似乎消融在了里面，连带着他的一部分记忆，他的岌岌可危的自我防御意识，和他最后的心理建设。
导演喊完“卡”之后，工作人员冲上来给两位演员裹毛毯，扶着他们往开好空调的房间走。张颜齐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转头去看周震南的情况，却发现对方早已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周震南几乎是被助理扛回房间的，他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坐着，毫无灵魂地接受着对方的折靐腾，擦靐干身子和头发之后，钻进开着电热毯的温暖的被窝里。
一觉睡到了天亮。
TBC
希望lof不要屏我…
终于差不多要进主线了，卡文卡得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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